黨中央、國務院面向未來準確把握時代大勢,已于十三五期間部署推進數字中國建設,《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和2035年遠景目標綱要》更是將“加快數字化發展,建設數字中國”單列成篇,要求“提高數字政府建設水平”,將數字技術廣泛應用于政府管理服務,推動政府治理流程再造和模式優化,不斷提高決策科學性和服務效率。
“十四五”高質量發展新階段,大數據、5G、互聯網、數字孿生、元宇宙等新技術與智慧監管業務深度融合,迅猛發展的信息化技術給產業轉型升級增添了新動能。圍繞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及各地政府提出的政府數字化轉型工作要求,以互聯網、大數據、人工智能、數字孿生、元宇宙為支撐,通過數字賦能,全面提升政府經濟調節、 市場監管、社會治理、公共服務、環境保護履職能力,推動“一網統管”等領域協同應用,已成為監管部門提升監管效能、推動智慧監管的重要抓手。
一、軍工數字化市場賽道
1、需求端:
十四五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將邁出重大步伐,軍工行業迎來景氣度加速上行期。國防和軍隊建設目標要求 2035 年基本實現現代化。十九屆五中全會首提 2027 年“建軍百年奮斗目標”,實現目標要求加快武器裝備現代化。我們認為,2027 年建軍百年奮斗目標是 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 2020 年目標和 2035 年目標之間的階段性目標,十四五期間是實現該目標的關鍵時期,預計十四五期間國防和軍隊建設有望不斷加速,特別是裝備建設有望進一步提速,新型裝備有望加速上量,十四五期間軍工行業將進入景氣度加速上行期。
2017 年,國防和軍隊建設進入了新時代,要確保到 2020 年基本實現機械化,信息化建設 取得重大進展,戰略能力有大的提升,力爭到 2035 年基本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到本世紀中葉把人民軍隊全面建成世界一流軍隊。
2020 年 10 月 29 日,十九屆五中全會通過了《中共中央關于制定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第十四個五年規劃 和二〇三五年遠景目標的建議》。《建議》指出到 2035 年基本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遠景目標,其中包括“基本實現國防和軍隊現代化”。
2、供給端:
各型新裝備不斷亮相,加速列裝,企業產能正在擴張,行業有望進入供需共振下盈利水平加速提升的新發展階段。近年來各型新裝備的出現為國防和軍隊現代化建設提供了堅實的物質支撐。
隨著各型裝備進入加速列裝期,面對軍工行業景氣度加速上行的情形,軍工企業開始擴產能。從企業端來看,近兩年來多家軍工企業 開始擴產能,方向上涵蓋了上游材料、零部件制造、軍工電子、航空航天裝備制造等多個領域。
資產負債表中在建工程和固定資產等指標變化情況也表明,軍工行業整體正在擴產能,特別是在建工程規模和增速均較大的航空領域;軍工信息化和軍工材料領域則已相對更早地進行了擴產能。隨著產能擴張,軍工行業有望進入供需共振下盈利加速釋放的新發展階段。
二、軍工央企數字化轉型現狀
1、軍工央企數字化轉型現狀。
軍工央企作為中央企業和軍工集團,主要集中在事關國家安全和國民經濟發展命脈的重要行業和關鍵領域,雖然各大軍工集團所處的行業有所不同,但都具有雄厚的科技實力和豐富的創新資源,多年來一直注重自身能力的提升和轉型升級,是我國現代化建設的骨干力量。
近年來,隨著云計算、大數據、移動通信、人工智能、物聯網等新一代信息技術的快速突破,對國際政治、經濟、文化、社會、軍事、經濟發展產生了深刻的影響,信息技術已經融入社會生活方方面面,深刻地改變了企業經營模式和人們生產生活方式,各大軍工集團也根據自身的特點主動求變,積極探索數字化轉型模式,希望在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浪潮中走到前面,加速創建世界一流企業。
國防科工局從“十三五”開始,也把智慧院所和智能車間建設作為信息化能力建設的重要投資方向之一。希望通過智慧院所/智能車間的信息化能力建設,撬動國防科技工業智慧院所的能力建設,不斷提高軍工科研院所的自主創新能力和正向研發水平,推進信息化帶動工業能力的提升,大幅提升軍工產品的質量和可靠性,進一步提高軍工科研院所的組織管理水平和效率,使我國軍工科研生產整體能力達到更高水平,國際競爭力顯著增強。
目前軍工央企在數字化轉型已經取得了一系列成果,不僅推動了自身的數字化轉型,還為全社會的數字化轉型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例如,航天科工集團在 2015 年創立了航天云網,基于 INDICS + CMSS平臺架構( 工業互聯網平臺和云制造支持系統) ,發揮“一腦一艙兩室兩站一淘金”企業級應用系統優勢,圍繞平臺產品與服務、智能制造、工業大數據、信息技術應用等領域為客戶提供服務,通過對數十個柔性化生產協同制造及智能化改造應用實踐案例的統計分析,發現普遍縮減研發設計周期 30% ~ 45% ,生產效率提高 25% ~ 60% ,成本降低 10% ~ 30% ,用工減少 30% ~ 60% ,促進了工業服務、工業設備和工業產品的社會化集成共享、優化配置和業務協同。
中國電科從 2018 年起部署“數字電科”建設,統籌推進集團數字化轉型,打通各成員單位的網絡,實現數據互聯,構建數字化高效協同平臺和智慧管控平臺,提升全集團智慧管控、高效協同、信息共享等核心能力,并構建“物聯、數聯、智聯”的新一代信息基礎設施助力全社會的數字化轉型,展現“為服務者服務”的理念和賦能賦智行業應用的能力。
航天科技五院圍繞航天器總裝和環境試驗兩大主營業務積極開展信息化應用實踐,通過建立總裝虛擬現實仿真平臺,實現了工藝三維仿真分析常態化,為廠房適應性驗證等工藝設計環節提供了有力的方案驗證與優化手段,經仿真驗證的總裝一次成功率達97% ,通過熱試驗設計平臺,對星船最終參試狀態及工裝實物進行數字化快速重構,形成輕量化模型并開展虛擬試裝,該平臺已在部分重點型號熱試驗中發揮了重要作用,設計效率提升了 30%。
2、軍工央企數字化轉型過程中存在的主要問題。
雖然軍工央企在數字化轉型的實踐過程中已經取得了不少成果,也積累了不少經驗,但在實踐探索過程中也暴露出了很多問題,導致軍工央企的實際轉型效果不佳,更難以向社會大規模推廣數字化轉型的應用和服務,問題主要集中于以下幾方面。
(1)一是沒有以數字化為核心推動整個企業的轉型升級。
軍工央企數字化轉型最大的挑戰不是技術本身,而是打破傳統的認知邊界。我國很多軍工央企的數字化轉型都流于理念和口號,仿佛只要運用云計算、大數據、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就能迎刃而解,實際上只是發展了某些新型數字化業務和應用了某些內部信息化系統。
由于過去軍工集團強調自我配套、自成體系,無論是需求還是供給都相對獨立,尤其是軍工行業在建設初期形成了一所一廠的格局,人為造成了設計和制造隔離,導致軍工央企難以從思想、戰略、管理、業務等各方面進行徹底的數字化轉型。
(2)二是難以找到適合的商業模式和管理體系。
我國很多軍工央企在進行數字化轉型時往往會參照某些國內外優秀企業的做法,但在落地過程中由于自身的獨特性和復雜性,導致軍工央企科研生產具有高資本投入、高技術門檻、長周期、多品種、小批量等特點,難以直接復制應用。
而且軍工央企還會受到軍民體制條塊分割、利益固化等因素影響,導致改變原有生產經營模式的動力不足,加之數字化轉型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近幾年國內外優秀企業的數字化戰略變化極大,大多數軍工央企對于適合數字化轉型的商業模式和管理體系仍處于觀望和摸索階段,亟需突破性的進展。
(3)三是企業技術創新體系的合作共享不足。
我國軍工央企由于歷史沿革、文化傳統、知識產權保護、數據安全、市場競爭等方面原因,在融入全球的開放式技術創新體系時還顯得非常保守,體制機制明顯落后,與其他組織結構的開放互動明顯不足。各個企業根據各自的需求采集和使用數據,形成了類似于“煙囪式”的體系架構,甚至出現了很多企業重復研發的情況,產生了各種“數字鴻溝”,大大降低了技術創新的速度和效率,削弱了軍工央企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的自主創新能力。
(4)四是難以把握數字化轉型與安全保密的平衡點。
在數字化轉型過程中,企業各類設備、人員、業務等加強數字化連接的需求越來越大,但是近年來數據泄露、篡改等事情卻層出不窮,安全保密問題日益嚴峻。
我國軍工央企由于參與武器裝備科研生產活動,需要遵守一系列的保密安全法律法規,相比于普通企業有著更高的安全保密要求,因此如何加強與員工、合作伙伴、客戶的數字化連接,甚至順應行業發展趨勢,將數字化應用全部搬到云上,在數字化轉型與安全保密中找到一個合適的平衡,已經成為軍工央企數字化轉型中的又一難題。
三、軍工數字化轉型的思路
1、國外國防數字化轉型趨勢。
美國作為全球信息化的領軍者,一直以來非常注重國防數字化時代的升級和建設,近幾年隨著新一代信息技術的不斷發展,美國認為以數字化連接的端到端復雜組織體將代替基于電子和 IT 的自動化成為核心,未來的戰爭與環境也將發生巨大改變。
為了在數字時代繼續保持國防系統的能力優勢,特別是防范以中國代表的競爭對手們,捍衛國家利益,美國正在加快推動國防系統完成數字化轉型。
2018 年 6 月,美國防部正式對外發布“國防部數字工程戰略”,旨在指導整個國防系統數字工程轉型的規劃、開發和實施,推動從以文檔為中心的線性采辦流程向以數字模型為中心的數字工程生態系統的轉變。
2019 年 7 月,美國國防部發布《國防部數字現代化戰略》,希望美國防部未來數字環境將提供無縫、敏捷、彈性、透明和安全的基礎設施和服務,提高國防部的信息優勢,簡化與任務伙伴的信息共享。
2019 年 7 月,美國發布數字空軍的白皮書,為了適應快速技術變革和戰爭特征不斷演變的未來,建設能夠適應現代化作戰需求的 21 世紀信息技術基礎設施,將數據的力量作為人工智能和機器學習的基礎,實現更快的決策和改進的作戰人員支持,提升武器、傳感器和分析工具連接而成的網絡的綜合實力,通過改變來主宰未來。
為了更好的適應美國國防數字化轉型的趨勢,洛馬、波音等美國重要軍工企業也紛紛著手進行數字化轉型,洛馬從 2001 年開始就推動傳統的以報告和文檔為中心的工程管理模式向以模型為中心的工程管理模式轉變,近幾年進一步深化提出了“數字織錦”計劃,將復雜的裝備系統設計、制造、運營和保障等全面地交織起來,構建覆蓋企業全業務領域,數據高度集成,各學科建模和仿真高度緊密耦合的新一代數字化設計制造體系,從而更加精準地進行場景模擬,不斷調整產品研制和運營過程,更加快速地相應不斷變化的用戶需求。
波音向基于模型的工程數字化轉型,為供應鏈、生產鏈、客戶的整個工程和研發系統建立數字生命周期,利用數字孿生技術對及其進行全域感知和運行監測,并整合歷史積累數據進行精確運算,最終快速及時地輸出信息。
除美國外,俄羅斯和歐洲的國防工業近年來也愈加重視數字化轉型,俄羅斯政府在 2017 年正式批準了數字經濟發展規劃,聚焦數字經濟領域國家利益的守護,并提出了相應的產業發展規劃,希望利用數字化技術推動國防事業的發展,法國在國防部成立了數字化轉型執行委員會,打造龐大的數字生態系統,并且在 2015 年發布了新版的《法國國家數字安全戰略》。
這些國家的優秀軍工企業也在不斷加大數字化轉型的投入力度,提升數字化能力,俄羅斯聯合發動機制造集團從 2017 年開始,就陸續與圣彼得堡理工大學、薩拉夫工程中心等機構合作研究和優化發動機及其零部件的“數字孿生”技術,在研制 PD - 14 和 SaM146 等新型發動機時,通過使用數字化技術僅經過 3. 5 年時間即獲得滿足技術規范要求的第一臺樣品,降低了全壽命周期成本。
泰雷茲近幾年在關鍵數字化技術方面的投入超過 10 億歐元,基本實現產品全生命周期過程中產品數字化價值流的連續、無縫的傳遞與貫通,目前已有 80% 的員工在數字化環境中開展工作,并從 2017 年起,在法國、加拿大、新加坡等地投資建設了多家數字工廠,加速自身及所有客戶的數字化轉型。
總的來看,傳統軍事強國的國防部、各軍兵種、軍工企業等各方面都在大力推動數字化轉型,彰顯了這些國家對于國防數字化轉型的重視,我國軍工央企必須要重視這一發展趨勢,結合自身的使命責任和發展現狀,積極進行數字化轉型的探索實踐。